一只以缺德为己任日常迫害各位真爱的混乱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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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双担,老板娘真爱,CP韩叶,喻黄喻,双花,策轩策,邓方王等边,帝企鹅,其余只有更冷没有最冷
三大意难平:一叶之秋,第十赛季全明星老韩排名,世邀赛成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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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我伸手要txt的我就……酝酿话语

【全员】倾城(三十,补个档,八年老文忽然被ban我是服气的)

三十  离离原上草



高英杰是在方士谦和被方士谦叫来的刘小别以及被方士谦强行拖来的邓复升的注视下出的别庄山门。

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只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行走的时候藏匿的也很到位,列位师叔师伯师兄都发现不了他的小秘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

殊不知早在一旬之前他遮遮掩掩的询问兴欣在哪里,又忐忐忑忑的挑着衣服怎么样也定不下来主张的时候,他那位师伯就都,知道了。

还给他搞了个小小的“欢送仪式”。

即使他不知道。

拖着一个师侄一个师弟,方士谦一路看着自家另一个师侄穿了身板正衣裳,做完早课之后先在书房里看了一番,又去药房装了装样儿,之后借口去演武场修习功课,走到一半瞅着四下里无人,小孩儿就拐了弯悄没声息摸上下山的那条路溜出门去,动作说不出的鬼祟。

那动作看的连被强行拉了来的邓复升都摇头。

刘小别就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英杰这是搞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有事儿,我有秘密,你们快来看’吗?想当初每次我偷着下山的时候——”

“每次你偷着下山的时候,怎么样?”

他脖子后头有人冷嗖嗖的问。

而刘小别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自家掌门背着手站在面前,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

青年剑客差点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掌、掌门……”干笑了两声,他往方士谦那里蹭了蹭。

王杰希却也没管他,只是瞅了自家师兄两眼,这才冷冷:“早课做完了?书本修习了?《本》……”

“……掌门我这就去!”刘小别拔腿就跑。

他这一跑,方士谦嘿嘿笑了两声扯了句炉子里还有药,转身也拍着屁股走了个没影儿,倒把邓复升撇在了当场。

看了眼到现在都一脸无辜的自家副掌门,王杰希支住了额头,他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无奈。

“以后方师兄再要胡闹你就让他自己去,他为老不尊惯了的,你别老被他带着跑。”



另一边的高英杰可全不知道他走之后,微草还发生了这些事。

只是一路下了山兴冲冲往兴欣的方向跑来,路上又走错几次方向,最后还是被人指点着才找到了兴欣的大门。

想要踏进大门的时候突然又犹豫了起来。

见了一帆该怎么说,一帆见到他又会不会高兴,他这么贸贸然的跑过来会不会给一帆添麻烦,这些事情,之前没想过,现在到了兴欣门前了,却都冒了上来。

再加上这个时候正是巳时过半,客栈里吃早茶的吃完了出门的出去了,要吃午饭和要回来休息的却都还没来,连带着整个客栈里的老板伙计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堂摆在高英杰面前,桌椅板凳个顶个儿的安分。

站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高英杰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跨进了门槛。

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住,他站在门口往里一步远的地方,声音很小。

“有……有人吗?”

没人回答他。

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他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这次声音大了点儿:“有人吗……有人在家吗?一帆?一帆你在吗?”

依然没人回答。

这样的状况可完全不在高英杰的设想里。

在他的想法里,最好的状况自然是一进门就能碰到乔一帆,差一点的则是需要别人帮忙叫一下,再差一点的就是一帆出去了,他得在这里等他回来,却就没有一种状况,是现在这样,整个客栈空无一人……就好像时间在这里,莫名的停滞住了一般。

呆愣愣的在原处又站了一阵儿,少年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打算继续往里走——就算这个客栈的时间真的停住了,那他也得看看究竟是哪里停住,需不需要他帮忙。

只是当他穿过大堂撩开门帘想要往后面去看看的时候后脑勺上却突然狠狠一疼,接着,少年就啪的一下扑到了地上。

浑浑噩噩中又被人抓住一条腿,那个提着他的腿的人抓住他的脚踝把依然还是脸朝下的他朝某个方向拖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什么。

脑袋依然嗡嗡作响,少年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他喊的是,“老板娘,俺抓到一个贼!”

这话让高英杰气的差点儿哭出来。

好在下一刻就又有一个女声传过来,温温柔柔的:“什么什么?我看看……这还是个孩子啊,穿的也挺体面的,不一定是贼吧?”

片刻之后又传过来一个女声:“有贼?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是哪个蟊贼不开眼,敢来老娘的店里——包子你先把人给我放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不止。

那个还抓着他的腿的人哦了一声,他手一松。

高英杰被他攥着的小腿就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脚尖戗在青石地面上,脚趾戳的生疼。

他依然趴在地上,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后脑勺更是疼的厉害,疼的他晕头转向,一点儿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而那几个人这时候也聚拢到了他身边,又有个人伸手,把他翻过来。

他这才看清楚究竟是谁偷袭了他,以及偷袭他的,究竟是个什么凶器。

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半截红砖很茫然的横在那里,而另外半截,还在他面前蹲着的这个人手里攥着。

又有个漂亮姑娘一起蹲过来,扶起他来之后自袖子里拿了方帕子出来给他擦了脸。

这举动让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妹子接触过的高英杰脸上一红,他不显眼的往后缩了缩,那姑娘却没计较,只是把手帕递给他让他自己擦,又一脸好奇:“你是谁?”

那个依然攥着板砖的人抢在他前面开口:“俺刚刚看见他在店里鬼鬼祟祟的,还要往后院摸,肯定不是……老板娘你打俺干嘛!打头会变笨的!”

另一个女子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

“包子你闭嘴,你再笨也笨不到哪儿去了。”

正吵吵着,后面却又过来一个青年男子,背了柄重剑,又从那漂亮姑娘肩上伸过头来看他:“怎么回事啊老板娘,我听包子喊抓了个贼?哪儿了?我看看……”

正说着就一眼看到还坐在地上的高英杰,愣了愣,孙哲平指住了高英杰,他问陈果:“你们说的贼……不会是他?”

他这么一问陈果自然也觉出不对,咳嗽了声,美女老板娘试探着开口:“孙捕头认识这位小哥么?”

不动声色的撇了眼高英杰衣服上的花纹暗绣,孙哲平似笑非笑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又补了句:“他我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他师父。”

说着又拿手心蹭了蹭掌心的胡茬,他低声笑了笑:“这小子要是敢做贼,他师父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别是有什么误会吧?老板娘你再问问?”

高英杰终于能说出话来,声音很小,小的像只被掐了脖子的鹌鹑。

“我……我是想找人,但是你们店里都没人在,我喊了好几次,一直都没人出来,我就想、我就想去后面看看……”

他说到这里老板娘已经死死的盯住了包荣兴,更何况这个时候乔一帆正从二楼上下来,他惊讶的叫了声“英杰”。

那眼神就更锋利了。

饶是包子一向粗神经也被陈果这眼神盯的后背发毛,抓了抓后脑勺,他讷讷:“不是那次老板娘你自己说的后院是重地,不能让人随便进吗……”

唐柔顿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陈果则彻底感到了无话可说。

乔一帆已经跑过来把高英杰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替他拍着衣服上的土,陈果就纤手一伸,她准确无误的提住了正打算溜走的包子的耳朵。

“道歉呢?”

她那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一边弯着腰呲牙咧嘴的将就着陈果,包子嘴里却没住下:“这怎么能怪俺!他鬼鬼祟祟的,俺当然不敢当他是好人,而且那次还是老板娘你说的,你说的最近时局不好天下太乱,叫俺们都——哎呀疼疼疼疼疼疼疼!!!”

“包子你给我闭嘴!”手上加了把劲又青筋暴跳的吼了一嗓子,陈果赔笑看向高英杰,“小哥你别在意,他就是个浑人,你——”

她突然住了嘴。

因为高英杰肚子里咕噜噜一声长响,响的格外清奇,而且敞亮。

依然被陈果提着耳朵的包荣兴顿时一拍巴掌,他还弯着腰,又就着弯腰的姿势看着高英杰,眼睛清澈明亮:“饿了么?不然俺请你吃饭赔罪吧,猪脚面线怎么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手轻脚的从陈果手里把自己耳朵脱出来,然后就朝后院跑去,而孙哲平打着哈欠跟了上去,临进门的时候也跟陈果招了招手:“老板娘啊,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自己去厨下找点吃的,你可别让包子拿我当贼哈。”

在背后啐了他一口,陈果又转头朝向乔一帆:“今天店里不忙,乔哥儿你上楼和你朋友说话去吧,你俩好久没见,该是有不少话要说,等会儿饭好了我让小唐给你俩送上去——”

高英杰就红着脸摇了摇头,又躬了躬身:“谢谢老板娘,我跟一帆下来吃就好——”

他又转向唐柔,也是一个躬身:“也谢谢这位姐姐的帕子,英杰先拿回去了,洗净了再给姐姐送回来。”

说完之后就和乔一帆拉着手一起上了楼,倒是唐柔在后面笑了半天,又去捅陈果的腰:“诶果果,包子说要煮猪脚面线?那不是祛霉气的东西么?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灾难啊?”

这话说的陈果啐了她一口,最后却又笑起来,她摇摇头:“真是的,包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儿心——说起来,一帆和这孩子都够乖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里教出来的。”

唐柔侧了头看她:“怎么了?”

陈果一耸肩,她喟然长叹:“我想把包子送过去,让他跟着学学啊——!”



如果说下楼的时候时不时抽痛的后脑还让高英杰对莫名其妙就挨了一砖的事情略有腹诽,那当他吃到包子做来赔罪的猪脚面线的时候,他心里所有的怨气,瞬间冰消雪融,毫无影踪。

微微发黄的面线筋道非常,吃在嘴里要用点力气才能咬断,咬断之后唇齿间洋溢着的却是满满的麦香。猪脚炖的又烂又软,用筷子就可以划开,肥的满嘴流油,然而并不油腻。包子调汤的时候加了什么高英杰并不知道,但是汤汁喝在嘴里甜咸可口浓郁非常,浸的面线恰到好处,刚好是入了味,又不会浸的太过,过的面线都软塌塌的,一点嚼头都没有。这碗面线里又加了几棵开水焯过的小油菜,湛青碧绿的,咬下去的时候咔嚓一声响,溢出的汁水里依然有着蔬菜的甜香。碗边还有一颗对半切开的卤蛋,蛋白完全卤成了茶褐,蛋黄却还是干的,没湿水,嚼在嘴里又面又香。

一同端上来的还有腌的正是时候的酸白菜,细细的切了丝,拌着橘子皮洗干净之后切的细丝,用来解腻最是可口;刚炸出来的花生米香甜生脆,唐柔尖着指头捏了一点毛毛盐往上一撒,雪白的颗粒映着红皮上的油光,越发显得晶莹剔透;自家卤的猪头肉肥瘦匀亭,切成丝上屉蒸过,又端下来和黄瓜丝胡萝卜丝白菜丝风干鸡丝一起拌了,调一点盐一点醋一点香油几滴辣椒油,足以让人再多吃下一碗饭去。

于是一大碗面吃完了之后又多吃了一小碗,吃完之后擦了嘴,高英杰刚要道谢,刚一张嘴,先冒出来的却是长长的一个嗝。

桌边上的另外一些人顿时都善意的笑了起来,他一张小脸则再次红到了脖子根儿。

脑袋几乎埋进胸膛里,少年端起碗来,他快速的和乔一帆一起跑进了后厨。

好半天之后他终于出来了,换了一身好友的家常衣服,卷了袖子系了围裙,高英杰学着乔一帆的样子,在店里帮起了忙。

陈果自然是不肯的,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客人,今天又被人误会闹出那么一场风波,现在就是店里再忙他和乔一帆关系再好,又哪儿有让他搭手的道理。

——高英杰却一直摇头。

他说这些事情他在家里也是做习惯了的,再说了,当初一帆流落在外无处可去,还要谢谢老板娘收留他。何况兴欣的各位哥哥姐姐们又把一帆照顾的这么好,让他一点委屈都没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老板娘,在店里帮把手干点儿活却还是做得到,就希望陈果,别再推辞。

这话说出来陈果也不好再推辞,抓着唐柔又叫唤了两声一定要把包子送去跟着学学,她也去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一忙就忙到华灯初上,还是乔一帆提醒了,高英杰才发现自己误了回去的时候。

就慌慌张张上楼去把自己来时穿的衣服换回来,跟好友道了个别,他正要出门又想起来什么。

“陈家姐姐,我以后还能来玩吗?”

他问的很小声。

那表情让陈果忍不住都想摸摸他的头。

却还记得这是个男孩子,自己和他又不熟,摸头并不合适,就只是对着他笑笑:“成啊,尽管来,下次来的时候我让包子做包子给你吃。”

那边高英杰就露出一个笑来,他躬身行了个礼:“那我就回去啦,陈家姐姐再见,一帆再见。”

刚要走又被陈果喊住。

看了看天,老板娘沉吟了一下:“高小哥你稍等,我找个人送你回去吧,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怎么?”

她看到高英杰摇了摇头。

“那个……我学过功夫的,而且店里也忙——”他说的小声,而包子又掀开门帘儿,从后头伸出脑袋来:“那怎么还被俺一砖放……老板娘俺这就回去你甭掀桌子!那家伙什儿老沉了你可别闪了腰!再说了你也掀不——啊啊啊!!!”

看到陈果的手的朝向的时候,包子迅速缩回了脑袋,只留一个门帘儿忽闪忽闪。

而孙哲平剔着牙走了过来。

伸手把高英杰肩膀一揽,他接过唐柔递过来的灯笼:“行了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我送他回去。”

陈果这才把门让开。

“那就有劳孙捕头了,”说着,她又拿过来两件斗篷,一件递给高英杰,另一件则展开披在了孙哲平肩上,又帮他把系带拉好系上,“现在天晚风大寒气重,您两位穿上这个也好挡挡风——下次来的时候捎回来就行。”

反过手来替少年把领口一拉,老板娘转身走向店里,她摆了摆手:“那我就不送了啊。两位慢走。”



出了门之后,高英杰终于发现天黑到了什么程度。

一时忧心起了回去之后该怎么跟自家掌门交代,他就低着头,有些魂不守舍的在摇曳的灯光里慢慢往前走着——直到自己的肚子里,又清奇而豁亮的响了一声。

孙哲平顿时噗的笑了出来。

看了眼脑袋几乎埋进斗篷领子里的少年,他摇了摇头:“我还当你中午吃了那么些,晚上就不会饿了?”

高英杰一声都不敢吭,下一刻却被人把灯笼塞进了手里,又听到那位前辈淡淡:“拿一下。”

然后他离开了片刻,过会儿回来的时候把一个热气腾腾的蒸芋头塞进了高英杰空着的那只手里,又取走他手里灯笼。

“我手不方便,你自己剥。”他平平淡淡的说。

嗯了声,少年剥开芋头,把皮攒在纸包里,他小口小口的咬着吃了起来。

看到孙哲平朝向的时候才想起什么,又小声:“那个,前辈,我最近没在本家住,我在城外——”

某位捕头一下站住了脚步,看着高英杰,他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你在别庄跟老方学药理,居然也敢这个点儿回去?不知道晚上要关城门么?”

高英杰脑袋登时又埋了下去,孙哲平却摇摇头,他掀开斗篷露出里面衣裳,腰带里斜斜插着个牌儿,朱红的穗子露在外面,一直垂到大腿上。

“帮我拿下来。”他对着高英杰说。



那块腰牌果然成功的叫开了城门。

就让高英杰帮他又插回去,他领着少年踏上山路,一直走到微草别庄门外,又看到有个人站在气死风灯底下搓手跺脚,却是来回的转着圈儿。

瞧见他俩这灯笼过来就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台阶上跳下来一直蹦到高英杰面前,他一把抓住自家师弟:“英杰你怎么才回来!天都黑成这样儿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得想办法叫开城门去城里找你了你知不知道?”

一边说着一遍又抬头去看高英杰身边的孙哲平,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他瞬间就往后退了步。一下把高英杰揽到自己身后,刘小别满脸都是警惕:“这位前辈,我师弟没犯事儿吧?”

孙哲平噗的就笑了出来。

伸手跨过刘小别拍了拍高英杰肩膀,他对着那少年笑了笑:“你到家了,我也就回去了。”

刚要走却听见门里又有人懒洋洋的叫了他一声。

“我说,老孙你既然都到了我家家门口了,就不进来坐坐么?”

他眉毛顿时就是一剔,脚下也站住了,又回转了身子重新朝向门里,答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惫懒。

“进去坐坐?坐什么啊?坐给你用药味儿熏衣裳么?”

终于从门里走出来的方士谦撇了撇嘴:“好歹这么多年没见了,就不进来喝杯酒叙叙旧?”

孙哲平提着灯笼指住了他:“你个老王八蛋是真有脸说啊?我酒量如何你会不知道?”

微草的某位神医听他这么骂也不动怒,只依然笑容可掬:“没事儿啊,大不了我喝着,你看着——”又看向身边的师侄,“怎么了啊?”

眼睛瞪的茨菰圆的刘小别这才插得上话。

“师伯,这位前辈……您认识?”

回答他的却是这时才从门里走出来的王杰希,说话的时候根本没看高英杰。

他一双眼睛只盯在孙哲平脸上。

“你亦学剑,当年的百花掌门落花狼藉孙哲平的名字,你梁方师叔跟你说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被他那么看着,昔年的第一狂剑叹着气笑了起来,他拿灯笼杆儿一敲自己软绵绵的左手,又一挑眉毛:“还落花狼藉呢?”

这话说的刘小别一时心里堵了一团东西,方士谦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又转向孙哲平:“你那手……伤了也有四五年了吧?”

被问到的那人不无自嘲的点了点头。

“四年十个月又七天。”

方士谦就嗯,又问:“最近微草和关外钟家搭上线儿了的事情你该知道?”

孙哲平一声嗤笑,他指向王杰希:“你问问你家大眼儿,他跟人装神棍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闻言,方士谦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行——我前阵子跟钟家的大夫讨论过,你那手……大概能治。”

话音未落孙哲平已经把目光盯到了他脸上,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只是低声:“你……说真的?”

方士谦已经转身:“这里风大,进来说话吧。”

顿了顿,也不看王杰希,孙哲平抬起脚来跨出一步——

向里。

王杰希也没管他,只是看了眼刘小别,那年轻的剑客就摸了摸鼻子,他老老实实从自己师父和师弟面前消失。

微草掌门这才看向自己徒弟,后者还裹在大大的斗篷里,人都显得小了些。

又老老实实伸出手来,掌心向上。

戒尺登时落在掌心,一下之后又一下,他整个人一抖。

又听头顶上掌门冷冷:“知道错了吗?”

依然伸着手,声音则瑟瑟:“……知道。”

“错哪儿了?”那问话的声音依然冷的如风。

而高英杰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他咬着嘴唇,努力不让它落下来,好半天了才说出话来。

“一帆、乔一帆已经是微草……弃、徒,我、我就该跟他断绝关系,不该再去——呜!”

那戒尺再次抽在掌心。

这一下抽的高英杰眼泪再也噙不住,就顺着面颊直落下来,渗进衣领里,头顶上王杰希的声音却依然平静到甚至有些淡漠。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打你?”

这话说的小孩一下子就抬起了头,他瞪着自己师父,两行泪珠滚滚而落——却又听到王杰希平平静静。

“你与乔一帆交好,出门访友理所应当。只是你既然是出门访友,那便该正大光明的出门,又何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还是你认为,你这个好友,不值得你正大光明,你与他的这番交往,见不得人?”

这话说的高英杰再次低下头去,话里那番意思却听懂了,眼泪则越发收不住,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掌心里又挨两戒尺。

又听掌门声音淡淡:“这两下,第一下是为你回来太晚误了晚课,第二下则是为你兴师动众,又要别人送你回来,又要你师兄在外面等你。你可有不服?”

高英杰摇头。

手心依然火辣辣的痛,心里却没有任何委屈。

王杰希就收起戒尺。

“自己去邓复升那里领罚。”



所以片刻之后少年就坐在了自家副掌门房里,另外一位则握着他的手小心的给他上着药,指尖稍微一触,那孩子就瑟缩一下。

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又有人翻窗而入,是刘小别端了个碗跳了进来,碗里大半碗黄澄澄的肉汤,里面白生生卧了两个溏心荷包蛋,点了香油不说,还调了勺子糖进去。

他把碗往桌上一放。

“来,趁热吃。”

说着又翻过身去关窗,邓复升则往碗里看了眼,他微微一笑:“没放水仙啊?”

刘小别顿时扭曲了一张俊脸:“师伯您就取笑我吧,我哪儿还敢吃那个,我现在看到蒜苗都觉得手疼!”

他这么一说,高英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左手拿起勺子,正要吃东西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他转头去看邓复升:“师伯,师父说让我来找您领罚——”

正在扯绷带给他包起右手的邓副掌门嗯了一声:“罚啊……《汤头歌》二十遍吧。”

哀叫一声,刘小别夸张无比的扑到了桌子上:“啊啊啊为什么我就是抄《本经》!师伯你偏心啊——”

另外那位看都不看他一眼:“别哥儿莫不是认错了人?当初可不是我罚的你。”

扑在桌子上的那位顿时叫的越发哀怨,高英杰则被他逗的笑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嗯,师兄你抄完了没?要是没抄完的话,我帮你?”

刘小别瞅了瞅他红肿的掌心,他讪讪挠了挠头:“还是算了,你那手,二十遍《汤头歌》就够你受的了,……我还是自己慢慢抄吧,实在不行就当练剑了呗。”

顿了顿之后又好奇起来:“师伯,方师伯找那位孙前辈……是要说什么呢?那位孙前辈究竟是什么人啊?”

邓复升就也顿了顿。

“他……”

他把当年落花狼藉和百花缭乱的那些事情一一道来。

——却怎么也想不到,孙哲平进了方士谦的屋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那人指住了正厅里挂着的一副“一身不贩古时丹,当世医国敢自矜”的条幅,他大摇其头。

“老方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不要脸的毛病,可是越来越精进了啊?不过我就纳闷了,王杰希他怎么肯给你写这个的?”



TBC




七千八!

嗯当初说的好像是一万字儿?好吧争取明天再更一章www

一身不贩古时丹,当世医国敢自矜是霹雳里某位神医的诗号节选,借用一下=3=

然后就是,前二十九章我已经全部修完,十区和撸否也已经全部替换过来了,请愉快阅读,如果能赏个回帖长评图之类的,那就更好啦~\(≧▽≦)/~

于是以上,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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