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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双担,老板娘真爱,CP韩叶,喻黄喻,双花,策轩策,邓方王等边,帝企鹅,其余只有更冷没有最冷
三大意难平:一叶之秋,第十赛季全明星老韩排名,世邀赛成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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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我伸手要txt的我就……酝酿话语

[全员]倾城 二十七 同道为朋

一篇没卡文的更新,因为我拖延症,于是三天了才写完。
……我去自挂了你们不用把我放下来。



二十七 同道为朋


韩文清带着叶修策马而来的时候,酒馆里外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俩。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这群人只是在艳羡韩文清胯下那匹雪原明灯,只是等那一骑来的近了,看清楚了马背上的两个人……是两个男人的时候,这酒馆里不管是吃酒的还是卖酒的,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那两人相拥而坐,前面一位侧坐在马鞍上整个人都被后面一位圈在怀里,脑袋更是靠在对方肩头,将整个身体都以一种柔若无骨的姿态软软依偎进了对方胸口。这人身形也算高大,却硬是因为这个姿势而带出了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蒙脸的布帕和遮住头面的兜帽更是加深了这种倒错感,再加上那个偎在对方肩头的姿势,却将所有好奇他长相的视线都阻在了外面。
而后面控马的那位男子有力手臂环过怀中人腰肢,马速颇快,他身体手臂却是稳稳当当,总不让怀中人受到太大颠簸。这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勇武到了极点,再加上一身好马术,怎么看,都像是关外土生土长。
便让人心里更是摸不着究竟。
不过当韩文清稳稳的勒马门前以一个极干脆利落的动作跳下马背,又将马背上侧坐着的叶修抱下马来,而叶修喘着气解开了面上的布帕拂掉了头顶的兜帽,苍白着一张脸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后,屋里屋外的人,都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单看那人苍白如纸的脸色就知道他必然是得了病,又加上现在关外虽然已经是秋去冬至的季节,然而还不到落雪时候,这人却已经一身皮袍裹的密不透风,走起路来更是步履蹒跚,……想来不止是病了,病得恐怕还不轻。
而之后韩文清跟小二的对答——同乡生了病骑不得马带他去钟家求医——更是把他们心里最后一点好奇都打发掉了,便又重新交流起之前各自的话题来。
当然,这两位可不知道自己差点就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误解,在马背上颠簸的腿都软了的叶修终于着地之后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韩文清却还要先把他那匹马安置下。
毕竟是名驹,脾气大的非常,方才一个店小二毛手毛脚上来牵马的时候差点就被尥了一蹶子,再加上喂食草料,韩大帅怎么着都得亲自跟过去看看。
安置好了一切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个行商侧坐在叶修下手,正说的口沫横飞。
“那片桃源我当年去过,确实是大的非常,完全称得上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便是林花谢了春红,也能听穿林打叶声,吟啸徐行——”说到这里,他一眼瞅见韩文清,便对着叶修恭敬笑笑,“哦,您的同伴回来了,那我便不多打扰,您将来若是回了关内,不妨去看看,——堪比霜叶的美景呢。”
这么说着,他瞅了眼叶修斗篷领子上别着的一枚红玛瑙雕琢而成的枫叶嵌金领扣才起身,在跟韩文清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回到他的商队里。
“什么人?”在叶修身边坐下又跟小二点了吃食,韩文清问。
叶修就摊了摊手:“江南来的行商,说是好久没见老乡了,听到我口音觉得亲切,来问问我姑苏寒山上的枫叶红了没有,又跟我推荐桃源别处——”
他说的平平淡淡,对着韩文清摊开的手心里却有个小小竹筒,用蜡封了口,封口上打着一个三道痕迹拼出的爪痕,分成黄绿白三色。
霸图主帅目光一凛。
然而只是说了两句“你身体不好就别跟外人说太多话”一类,又
不动声色的靠过去替叶修整了整领口头发,而后者便借着他的掩护飞快的拧开了竹筒上的蜡封抽出里面半指宽一指长的细小纸条,两眼就扫完了上面的东西。
又将它给韩文清看了一眼——嘴上说的却还是不相干的。
虽说只看了一眼,但以拳皇的眼力自然能把那些东西看的清清楚楚,那上面用炭笔浅浅描了五个图案,一个藤蔓形状的花纹,一个狼牙形状的图腾,一朵花芯与最上的花瓣位置上都点缀了一颗晶体的五瓣花,一个发散着光辉的十字星芒,还有一个跃动着的火焰纹章。
而在这五个图案下面,是韩叶两人都很熟悉的字迹,只写了四个字——“引狼入室”。
又在后面加了一个问号。
坐直身体,韩文清看着对面手指一转就将纸条藏进了斗篷,现在坐正了身体、认真思考着的叶修。
管了霸图十年跟呼啸也没少来往,韩掌门自然认得出那是林敬言的字迹,只是他并不知道林敬言特意托人给叶修送了这张四字一标点外加五个图案的字条过来,又是打算提醒他们些什么?
而对面的那位素来以多智而扬名天下的人明明在思索,脸上表情却一点都没变,只是笑着看向韩文清,一脸的恭贺。
不过这屋里的来往客商也好小二老板也罢,一个两个的都扯着喉咙吵吵嚷嚷,又因为别人的吵吵嚷嚷而越发提高了声音,就搅和的屋里环境仿佛一锅煮的滚开的沸粥,纵使韩文清耳力不错,也要贴近了才听得到叶修在说些什么。
——又在这样几乎不用担心被人偷听的人声鼎沸里还用着隐语。
“说起来,你那侄儿也真厉害,年纪轻轻的就跟关外的大商人搭上关系,也算是有一手了。”
他说的有些莫名,然而韩文清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脸上并不显现,他提过茶壶来给两人分别倒上水,嘴里平静淡然:“那里面不是也有你妹妹的股份么?”
叶修就笑着摇头:“我家那傻丫头哪儿懂什么生意,她就是看着人家的首饰衣服好看,什么十字纹章的腰带火焰图腾的水滴额饰,一个带着花纹的绿松石坠子也能把她迷的神魂颠倒的,真不知道过去那些年都干什么去了。……哦对了,她还打算给我弄双小牛皮靴子——你说我要那个做什么?她还打算让我去纹身呢,我没干。”
正端着杯子喝茶的韩文清差点把茶水喷到桌子上:“纹身?她打算让你纹在哪儿?”
叶修用一根指头挑开了袖口。
他手腕本就纤细,映着黑色的皮袍袖口越发显得肌肤白的出挑,袖口处一圈风毛滚边被他手指挑开,凌乱的落在关节凸起处,那种别致让人完全想不出这就是关中遗族的中流砥柱,能止关外土著小儿夜啼的联盟斗神。
用指尖在纤白肌肤下透出的淡青血管上点了点,被无数战友信仰爱戴着、也被无数敌人尊敬惧怕着的那一位将袖口重新掖好:“这里,纹个狼牙刺青。”
那个动作让韩文清顺着他的手指结结实实的看了一眼,一直看到叶修掖好袖口之后才摇了摇头。
“那刺青不适合你。”他说。
叶修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又看向韩文清,有点忧心,“不过老韩,你说,你那侄儿跟关外做生意,会不会吃亏?对方又不知根不知底的,万一要是引狼入室……”
韩文清脸色也是一僵。
叶修却还没说完。
端起茶杯来吹开上面的茶叶梗,他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啜吸着杯里滚烫的茶水,声音从水汽后面透出来,有些含混不清:“说起来,上个月我遇上老张了,他刚从关外回来,还带着一大堆土产,也不知道他对你侄儿合作的那两家有没有什么了解,你改天不如让你侄儿给老张去个信儿打问打问?”
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僵,这位斗神脑中神念电转有些碎片被拼凑到了一起现出一个吓人的答案,他眸光一闪。
“……原来如此,难怪他——”
只说了这么四个字便意识到这里场合不对迅速自行收住,叶修目光闪烁不定,白皙的手指在黑陶的茶碗上收紧了,捏出一声响。
韩文清看他。
跟叶修比起来他的情报缺失了一部分,自然不懂这冤家片刻之间脑袋里转过去了多少念头又得到了一个怎样的结果,而叶修没让他多等,斟酌着词句,他慢慢的说出一段话来。
“老张……辞了他老东家不干了的事情你也该知道,我之前一直纳闷他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干了,现在想想也是,给人家打下手,手底下又再多人可以使唤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谁知道那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还不如自己出来做。——更何况,谁又知道他那东家,还有他东家的手下人,会不会表面上还做着这边的生意,背地里……却已经跟其他人勾搭上了,就等着一朝揭底儿,改换门庭呢。”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又一句句继续说下去:“不过他虽然是好心,这事儿也确实是说不得的,可他走的没声没响,他那老东家又有点严苛,老韩啊,你回去了之后看着能不能帮着说合说合,我怕……老张那老东家要赶尽杀绝啊。”
韩文清顿时也懂了。
张佳乐临阵脱逃的事情,早在百花通报各军之前他就得到了消息,毕竟霸图跟百花同是守关之军,双方互为犄角唇齿相依,百花领军大帅突然不告而别,于情于理,都该给霸图一个讯息。
而他当时不明白张佳乐为什么突然离去,现在听到叶修这些话,自然也想了过来。
深深叹了口气,韩文清说“好”,叶修却突然又拧了拧眉,他说“不对”。
“桃源别处落英缤纷林花谢了春红,刚刚那人自称是古道西风瘦马……老张是给花家做事,他的消息,怎么会是唐家的人给我送过来?”
猛抬头,他看向韩文清,脸上表情莫测的厉害:“他那老东家现在正做着一笔大生意,老张这么公然出走必然会造成人心不稳,他那老东家,不会是打算——”
后面“杀鸡儆猴”四个字没有说出口,然而韩文清已经听到。
又握握叶修的手。
“再往前走一天路程有我家的商号,到时候我让家里人打听一下。”
叶修嗯了声。
现在情况不明更没地儿去打探消息,他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做不出太多分析,便干脆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转而跟韩文清探讨起关外的风光……以及土特产来。
这次出关,千机伞他可是随身带着的,就是打算如果有机会……就坑了韩文清去做个苦力,刷两轮材料来搞搞。
毕竟他这把新兵器,距离完工,所需的东西可是还差的远着呢。
两人又这么讨论了半天之后忙的脚不沾地的小二终于把韩文清点的饭菜送了上来,一小壶烧酒,一盘切的薄薄的、撒上了某种关外特有调料的腌牛肉配薄饼,一碟煮胡豆,外加两碗羊肉汤,四个杠子头。
匆忙道了声“客官慢用”,那位一拢肩上搭着的羊肚手巾,他奔向刚进来的一大队人马,开始忙前忙后。
“吃吧,下午还要赶路呢。”一边说着,韩文清推了一碗汤到叶修面前,又分给他两个死面火烧——然后叶修就咬上了牙。
他也是军中出身,杠子头这东西又经得住放又充饥还不占地方,当初打仗的时候自然没少吃——所以当然也就更知道这玩意儿……能有多结实。
这东西之所以得名杠子头,是因为它硬到揉面的时候空手掰不动,需要拿杠子翻压;而它烘烤之后水分去了大半自然更是顽固,若不是块头不合适分量又太轻,倒是完全可以当成打闷棍的板砖。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伤后腕力不足跟平时完全比不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抱着一个杠子头折腾了半晌,最终也只搞下了茶杯大的一个缺缺。
那边韩文清早就把两个杠子头掰成碎块泡进了汤里,带着点黄色的广口浅底粗陶碗里盛了大半碗羊汤,澄清的汤里羊肉粉白羊肠淡白羊肝暗粉羊肺深红,蒜苗碧绿香菜湛清葱花白中带翠,杠子头碎块是白的,白里又带些烘烤出来的黄褐虎斑,被油汤浸润了,一点点的滋生开。
往碗里倒了醋撒了胡椒面,霸图的主帅正要调辣的时候恰恰看到多年的冤家还在抱着第一个火烧咬牙切齿的较劲,就收了手里的辣椒粉瓶子,他投过来一个“没出息”的眼神儿。
又将自己那一碗泡馍推到叶修面前,再把叶修手里那份接了过去。
叶修沉默着看了看自己的手。
一歪身子闪开韩文清按向他脑袋的手,青年呲出一口白牙。
不再说什么,只看着对面已经抄了勺子大口吃起泡馍的斗神,他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三下五除二将另外两个杠子头也掰好泡上,捡着大块羊肉挑了些搁到叶修碗里,韩文清这才拿起放着辣椒面的瓶子,往碗里抖了些。
抄起筷子的时候却见店小二引着几个人过来,又陪着笑,点头哈腰。
“两位爷,您看今天店里忙,实在是没地方了,您两位能不能行个方便,跟这几位客官拼个桌?”
进来的时候也清楚的见到了店里是如何的人头济济,而且现在正是饭点儿,这一屋子人只见进不见出,周围确实是没什么多余的地儿,韩文清便点了头,他伸出手去将桌上饭菜朝着自己这边扯了过来。叶修却早就抱着自己一碗泡馍挨到了韩文清坐着的那条凳子上,给那边的新来的几位腾出地方。
那几个都是年轻男人,虽都是做了行商打扮却也都佩着兵刃,衣服鞋子都干净的很,只是手上带着茧,让这两位眼睛一扫便猜出些什么来。
不过他两个现在都没有横生枝节的念头,更何况这就只是个擦肩而过,所以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叶修也倒了一个杯底儿让他喝一点去去身上寒意,韩文清有滋有味的咂了一口酒。
那个一直把脸埋在泡馍碗里的人终于抬起头来横了他一眼。
那边才坐过来的几个人里为首的一个刚点完了菜正要跟让出大半张桌子的这两位道个谢,看到叶修抬头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差点带翻椅子。
“是你?!”
咬着筷子尖儿的叶修茫然回望,又看向韩文清。
把筷子从嘴里抽出来,他先咽下口中的泡馍,这才拿筷头点了点那个被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的望着的小哥,又问向身边夹起一筷子牛肉用薄饼卷了塞进嘴里的男人:“你熟人?”
韩文清摇头。
那青年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接过小二送上来的热手巾卷儿擦了擦手脸,他看向叶修:“先生不记得我了?公开亭——”
叶修左手成拳,在右手手心里啪的敲了一记,嘴里更是啊的一声:“是你!”
青年便点头:“是我——”
——却被叶修下一句话噎在当场,身边几个伴当更是毫不给面子的偷笑了起来。
是嘉世当年的那位代帅“你是”了半天,最后依然只“你是”出来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下连韩文清都看不过去,却也不好多说,而那青年的几个伙伴里有人笑的够了,便拍着那一脸悲愤的青年的后背冲着叶修开了口。
“蓝河,他叫蓝河——您是……叶先生?”
叶修点头,点完了头之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扒起了饭,他没什么继续交谈的意图。
确实也没有更多,在叶修想来,当初跟这位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交易,你在公开亭当值开了悬赏收集各种问题的答案,我需要材料就去回答问题换悬赏花红,问题答完材料到手,双方你情我愿对等公平,验了货没有问题,那之后自然也就不需要有更多联系。所以,记他名字作甚?
那边那人的同伴却有点不肯就这么放过他。
“先生好久没去过公开亭了吧?”喝了口茶,那人稍稍眯起眼,“现在公开亭上都换了人了呢。”
“嗯?”了一声,叶修侧过头看了眼蓝河,他想了想,又捞起一块羊肉:“是各家轮流值守,再轮流出来刷材料?”
那人就有点古怪的笑了起来,又在蓝河背上一拍。
“蓝河,老蓝啊,亏着云听刀嚷嚷了那么久你故意勾结外人打压他嚷嚷的人心浮动,最后搞的大春都没法办了让你出来打材料避风头,闹了半天,人叶先生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
韩文清终于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他问的是叶修。
而叶修用力想了想,他大概理出来了一个前因后果,然后便一脸无奈的笑了起来。
想把那一杯底儿的酒倒进韩文清碗里却被那人一掌盖住了杯口,他就摇了摇头,呲牙咧嘴的用舌尖舔了一点酒液,呛咳了两声之后才开口:“那日我和乔哥儿上公开亭去有事,恰好碰上那位……那位什么?云听刀?他在那边说男儿就当上战场,缩在后方的都不是好汉。”
饶是韩文清特意点的低度酒都受不了那种火气,夹起块杠子头吃了压了压酒辣,叶修喘了口气,脸上泛起一抹红:“这话别人听得我可听不得,何况乔哥儿当时就在我身边,要是把他带坏了,大眼儿还不得找我拼命?”他又一摊手,“可能当时我说话声音大了吧,那位云小哥于心不服,找我动手来着。”
韩文清一拧眉。
“你跟人动手了?”他皱着眉问。
叶修迅速摇头:“我那时候也就刚能下床,哪儿敢跟人动手——是乔哥儿三招破了敌。”
那位素来能止小儿夜啼也能致小儿夜啼的拳皇这才稍微和缓了脸色。
——只是他刚刚拧眉沉脸的时候周身气势已经压的对面几个青年腿肚发软,又把本来要从他们身边过去的小二骇的改道取了别处,隔壁桌更是有人差点失手打了杯子,这位则早就对这些反应……习以为常。
在桌下踢了窃笑着的叶修一脚,又理了理思绪,他看向对面几人。
“当初……你那位同袍在公开亭与你吵架,恰好他与他一位小友路过,卷进你们的恩怨里,是么?”
蓝河便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想想,他又给韩文清补上一句:“叶先生的那位小友之前就常来公开亭替叶先生答题揭榜领悬赏花红,恰巧几乎每次来都是我处理的,也算是熟人了。”
听到这句话,依然垂着眼的霸图主帅嗯了声,手指还是一下下的敲着酒杯边缘:“你那位同袍跟你早有宿怨,正好他那位小友跟你打交道比较多,所以你那位同袍以为你故意勾结外人就为了打压他,更在公开亭里大闹——大春又是谁?”
叶修在桌子底下捅了捅他。
“梁易春吧?”他压低了声音贴到韩文清耳边,确保别人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蓝溪阁的大当家的,少天跟我说过。”
韩文清又嗯了声。
“不管他究竟是谁,总之,他能当家做主,所以他让你出来打材料——”说到这里,霸图这位主帅终于抬起眼来,他挑挑嘴角露出一个笑,“想法不错。”
——军营多年,纵使说韩文清一向为人耿直不屑玩弄心机,有些事情耳濡目染,大概也就知道了些。那梁易春想的是什么主意,自然也能一眼看透。
这蓝河被他这么逐出关来打材料,若是能带着稀缺的东西回去那自然大功一件,就算打不到什么太稀罕的东西也能带一堆普通材料回去,数量顶质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现在是冬日没几个月就要过年,天寒地冻的,人心上就已经先软了。
——若说还有其他,这些日子材料打下来,只要这蓝河不是笨到极点的那种,自然能从这只队伍里收买提拔出来一批可用之材。就算是那些没被他拉拢过去的,看着他一路身先士卒辛苦无比,心里自然也会有个偏向。到时候他带着这些向着他的人回去,梁易春是蓝溪阁的大当家地位自然不会动摇,那云听刀,又拿什么来跟他争?
这些话他在心里一想就算,半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端起酒杯,一口抽干了杯中酒。
对面本来还闪烁着目光看着叶修的几个人听到韩文清一句“想法不错”之后就都把视线转了过来,这边这两个人却都再也什么都不说,只自顾自的一个吃饭一个喝酒,倒让那边的几个蓝溪阁的青年想发作都发作不出来。
便交头接耳的嘀咕起来,声音压得极低,一边说一边又用眼角觑探着这边两人的反应,最后则是蓝河下定了决心一般,拱了拱手,他叫了声“叶先生”。
深深吸了口气,青年斟酌着词句,将在心底纠结了很久的问题问出来:
“大春为什么让我出来……这是我们蓝溪阁的内部的事儿,跟您没关系,我跟云听刀之间那是我的事儿,跟您也没关系。只是……虽然我跟叶先生您接触的不多,却也看得出您身份必然是非富即贵……”
看了看叶修脸色又看了看韩文清脸色,他小心翼翼的接着说下去,“蓝河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公开亭上的那些花红悬赏有什么太珍贵的东西,想来该是入不了您的眼……所以您能不能跟我透个底儿,您费心费力这么久,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叶修终于从碗上露出脸来。
费劲咽下一口没泡透的杠子头,斗神满脸都是茫然。
“我?图谋什么?”
横下心,蓝河一不做二不休的点头:“是,您常来公开亭领花红,究竟是图谋什么?您有这水准能力,就算不靠公开亭自然也能风生水起,蓝河自认只是个小人物,蓝溪阁——”
他看到叶修冲他举起一只手。
端起碗来喝了口汤往下冲了冲还哽在嗓子口的杠子头,叶修抻了抻脖子顺了顺气,他似笑非笑。
“我,图谋你?不是我说,我图谋你什么啊?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图谋的了?我……”
还待说,韩文清已经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的一脚踹了上来。
就闭了嘴,脸上却还是那种要笑不笑的神色,又端起碗大口喝起了汤。
霸图主帅则拿起包裹。
“我先去牵马,你吃完了就出来。”再冲着蓝溪阁已经傻在了那里的青年们略一点头,“慢用。”
刚要走却被叶修一把拽住了腰带。
“怎么?”
那个还剩下两块羊肉没吃的人对着他笑出一口白牙。
“结账啊老韩,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离家的时候……没带钱出来。”
便看着韩文清皱着眉去结了账,叶修背起东西把最后一块牛肉卷进薄饼,他捏着鼻子灌下了杯底儿也就够淹死一只蚂蚁的酒液,冲着蓝溪阁几位也点点头。
说的一样是一句“慢用”。
然后啃着手里的卷饼背着千机伞慢腾腾挪出门去,风一吹,他迅速把兜帽拉了起来。
却依然慢条斯理咬着手里吃食,直到韩文清回来了才把最后一角卷饼填进嘴里。拍一拍手,他和牵着马的那位一起向前走去。
这店口人太多,上了马也放不了缰绳,还不如牵着走。
而韩文清问了他个问题。
“刚刚那人不说我也没想起来,你在公开亭领花红,是打算做什么?”
叶修反手在背上的千机伞上一拍:“还不是为了它。”
侧目看了那柄伞一眼,霸图主帅唔了声,又皱一皱眉:“你若缺材料,就算已经跟嘉世断了关系,不还有风雨楼?就算风雨楼不行,以你叶修的名气身份,很多地方也能暂借出来吧。”
叶修便笑,他把滑出来的一丝头发重新塞回兜帽里。
“我当时伤重的连床都下不了,周围事态不明敌友不清,哪儿敢那么大的动作。去公开亭上领花红,也不过就是机缘巧合看到了一帆做的那些题,然后又近又方便,还不起眼罢了。”
又摇摇头,“至于说找沐橙……我若未死,嘉世肯定会在她那里设下眼线。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当哥的,哪儿能拖妹妹下水。”
韩文清沉默不语的握了握他的手。
叶修却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一般,只是反握回去:“我东西还缺不少呢,老韩你要是假期足够,帮哥一起刷点呗?”
跟他并肩而行的高大男子好一会儿之后才压着情绪“嗯”了声。
再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这次伤成这样……就算解了寒毒,功力也必然大大受损,还能不能恢复都是难说,就更别提进步。以后……却打算怎么办?”
“什么以后?”这问题有点突然,叶修没反应过来,他想了想才回答上,“先把千机伞做好,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呗。”
又听韩文清紧紧跟上:“那嘉世呢?”
叶修就低了头,他把表情掩在帽沿垂下的大片阴影里,声音却还顽固的挽着一丝笑意的尾巴。
“我还活着,全手全脚能自力更生,嘉世军心尚稳不曾动乱,……如此,也就够了。”
摇了摇头,他看着两人已经走出足够距离路上也不再是熙熙攘攘,便扳着马鞍试图爬上马背去,兜帽一直罩在头顶,未曾拂开。
而韩文清听到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便紧抿了嘴唇沉默着,此时看他吃力才上前一步,他拉开叶修的手,抱起他将他托上马背,又帮他把斗篷衣物都整理好,让他坐的舒服一些。
由下而上的看到叶修兜帽下露出的脸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问出一个问题来。
“你就……没点什么图谋?”
这问题问的突然,叶修也答的错愕而没走脑子。
“图谋什么?……唔,霸图主帅的相好……算不——”
他猛然收声,脸上更是隐约的泛上了红,又咳嗽着转头看向马头朝向的方向。
那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马上一个马下的定在了当场,谁也不说谁也不动,只有马儿偶然打个响鼻,蹄子刨一刨地。
许久之后韩文清终于翻身上了马,搂过叶修的腰,他贴上去,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发狠。
“我可什么都没打算做。你别招我。”


tbc

我记得应该有些注释需要写来着不过我饿的全忘了……
说一下自己还记得的,爪印暗示的是老林的兵器,白绿黄三个颜色是唐三彩里最常见的三原色,穿林打叶吟啸徐行是为啥你们懂,林花谢了春红又是啥你们也懂,古道西风瘦马说的是马踏西风,蓝河被大春“发配”出来的原因参见原著,……应该没了吧?
…………抱着肚子回家吃饭。

顺便,例行求回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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