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以缺德为己任日常迫害各位真爱的混乱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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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双担,老板娘真爱,CP韩叶,喻黄喻,双花,策轩策,邓方王等边,帝企鹅,其余只有更冷没有最冷
三大意难平:一叶之秋,第十赛季全明星老韩排名,世邀赛成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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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我伸手要txt的我就……酝酿话语

【全员】倾城 七十三 善恶为何

本章标题和上章标题皆出自霹雳末世录片头曲《天地无声》,愿为佛陀,却成心魔。执着是苦,走火入魔。魔道亦道,分别徒劳,人心难测,善恶为何?正无恒正,邪亦非邪。无邪不正,无正不邪。乾坤朗朗,混沌黑夜。一剑划开,天地无声。

另·外。
吃羊肉锅子不加香菜的都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不加葱花的拖出去烧了!烧了!烧了!

 

七十三 善恶为何


叶修自然是不知道他问到邓复升的时候,那位刚好一脚就踹开了某个包间的门。
包间里坐着的人有三个,一个嘉世的是刘皓,剩下的两个微草的,是肖云和周烨柏。
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却是当初他俩在酒店里听到李睿说话就上去搭碴儿,又从他那里听到说嘉世最近得到消息关外会有大动作所以暗地准备,只为了给那些在叶秋走了之后就开始瞧不起他们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用战功。
这却正好触动他俩心事。
一时忙不迭劝酒布菜,劝着劝着就从那人嘴里套出一句话来,是说嘉世虽然有了这么个机遇可是人手实在不足,他们打算找点人跟着一起干。
又说这找人不要职位高的,要就要底层掌着兵的实权军官,这种人才能帮上忙,毕竟虽然叶秋走了可嘉世并不缺高端战力,缺的也就只有基层士兵。
一时正是搔到肖周两人痒处,酒也顾不上喝了,也顾不得李睿还只是个外门弟子,他俩拍胸口下保证马屁堆了一箩筐,只为让他帮忙美言几句,到时出关的时候,能带上自己一个。
而李睿想了半天才皱着眉点了点头,他说这事儿他下不了保证,但是可以帮他们在陈总管面前递上句话,到时候让他俩亲自跟陈总管来谈。
这话一说那俩家伙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与此同时却又有些提心吊胆,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微草的时候做什么都捏着一把汗,生怕被王杰希看出点儿不对来。
今天更是一接到消息就赶紧来了指定的酒楼,没想到的却是,跟他们谈的并不是以为的陈夜辉,而是嘉世军正儿八经的副帅刘皓。
这两个人本就是背主做窃,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人物更是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偏偏刘皓来了之后只是听曲儿喝酒说笑,又对菜品引经据典大肆点评,他竟是绝口不提那天李睿说的事情。
于是酒过三巡之后,先坐不住了的,还是微草的那两人。
就吞吞吐吐问了嘉世是不是真得了消息能打蛮子一个狠的拿一个全联盟都得刮目相看的大胜回来,听到这话的时候正拿筷子点着新上来的一道鱼谈笑风生的刘皓眨了眨眼,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矜持自得的笑了笑:“承蒙斗神遗荫,只能说……是好歹没辱没了老掌门的威名罢。”
那两人可不知道他做出这番姿态来是想玩什么把戏,听到刘皓这么说就兴奋的对视了一眼,又向前倾了倾身体,开口时迫不及待:“听李睿兄弟说,刘副帅人手紧缺?我们兄弟两个虽然不在什么高位上,手下好歹也有个百把号人物——”
刘皓的酒杯离了唇,他把那东西擎在手里细细欣赏着烛光倒映在酒面上的波光,直到把那两个人抻的有些坐不住了才放下杯子眨了眨眼睛,他故作疑问:“两位何出此言?我嘉世的士兵自然是不缺的,又何须微草高弟出面相助?”
那两个人这下顿时急了,也顾不上了别的,他俩又往前坐了坐,无数说辞从三寸不烂之舌上流了下来,口口声声的都是若是嘉世到时能带上自己会有什么便利。而刘皓便一直摇头,他要么让菜敬酒转移话题,偶尔接口,也是咬住了嘉世不缺人手死不松口。
只把肖云周烨柏说的口干舌燥又许下了无数好处条件,这才有些动摇一般的沉吟起来,看似是有意应允。
这俩人才不知道刘皓之前玩的都是欲擒故纵的手法,还只当他是终于被自己说动了。一时心下大喜,他俩离了席坐到刘皓身边,就要再加一把劲儿,将这人心理防线一举拿下——
邓复升却恰在此时踹门进来。
后面又跟着李睿,他气急败坏:“副帅我拦了,没拦住——”
在看到邓复升进来时刘皓瞳孔骤缩,手也是一抖,就唇的酒液差点就泼出来。此时倒是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笑着道了声无事,又去看邓复升,眼神里有些玩味:“这可是微草副帅,若要说从军年龄,他比王杰希掌门还要多出一倍呢,你这种小孩子跟他更不能比,拦不住……也不怪你。”
说着让人重新加了杯盘碗筷,那位也不客气,见侍者上好了杯盘行了礼退出又重新带上了门他就大模大样在刘皓对面坐下,先提了酒壶用大杯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他一口就饮尽了杯中的风雪。
之后又是一杯,连干三杯之后邓复升才抬了头看向刘皓以及他身边到现在都没缓过脸色来的肖云周烨柏,这高大的男人嗤的笑了一声。
再开口时却让屋里几个人都怀疑起了自己耳朵。
“要我是你,刘皓,我肯定会先去微草打探打探这两个小子今年年考得了什么成绩再考虑要不要带他俩出去——你大概还不知道,王杰希已经决定等过了年就夺了这俩家伙实权,让他俩去外门待一阵子再说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小子一个瘫坐在了原地另一个却跳了起来,他指着邓复升就要破口大骂,又被那位老兵一根筷子飞过去擦着他的脸钉在后面墙上,一尺长的竹筷居然只剩了半寸在外面。
这下那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两条腿更是弹棉花般的打起了哆嗦,邓复升就瞥了他一眼嗤的又嘲笑了声,他冲着刘皓勾了勾手指头:“你清个场,我跟你说点真心话。”
看了他半天,刘皓抬起手来击了三下掌。
半刻钟之后这屋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邓复升两个人两张桌子,而微草的那位副帅他喝酒吃肉,过了好一阵儿他才问刘皓,问的时候眼底有些讥笑。
“你那军功……怕是没那么好拿吧?”
这话一出刘皓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僵,端了杯子挡在脸前头算是掩饰,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他想着该怎么掩饰,下一刻邓复升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却如同当头一棒——这次他手里的酒杯,真没端住。
“我说老刘,你是不是打算勾结关外蛮子进来裂土分疆,自立为王啊?”
一时间整张脸都是惨白,刘皓嘴唇哆嗦的厉害,连话音都是抖的:“邓……邓兄何出此言?!刘皓又不是那乱臣贼子,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事情,刘皓怎么可能——”
那人举起一只手来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只夹了一块鱼背肉放在碟里用筷子细心剔着鱼刺,剔干净了刺之后在味碟里蘸了蘸,他把鱼肉送进嘴里。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邓复升吱溜抽了一口,这才再次开口:“老刘,你刚刚也说过了,我从军年龄是王杰希的两倍,那你觉得,我既然从军二十余年从一个奴隶开始干起,我见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我会看不出来?你刚刚那话骗骗外头那俩小子还行,拿来骗我那可是没门儿。虽然管不了多少事,但我好歹也一微草副帅,关外军情动向我都看得着,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刘皓脸色稍微平复了些,他紧闭着嘴不说话,邓复升也不要他说话,只自顾自喝酒吃菜,他一句接一句的往下说,声音平静非常,跟话里意思截然不同的平静。
“有些事儿,老刘你大概不知道,我邓复升确实是奴隶出身这个不假,但是我姓什么……我本来,不该姓邓,我应该姓的是……”上下嘴唇一碰,一个字儿无声无息的从他嘴里滚了出来掉进刘皓耳朵里,那个字儿震的刘皓激灵灵一个哆嗦。
那个姓也算大姓,就在嘉世门下,多了不说,光刘皓知道的就得有几十个姓这个的。但是邓复升能这么说出来,那就必然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而往上想,尤其结合着邓复升得罪的那位少爷来想……
一时间背后的冷汗几乎要溻湿了整片衣服,正想说什么他又猛然意识到不对:“那你怎么是——”
“我怎么是另一家的家生子奴才?”嗤的笑了声,微草副帅直接下手抓了一根骨头来啃,肉汁顺着手腕落下来淋漓在桌面上,他抬眼,拿眼角瞥了瞥刘皓,“我娘……其实是西部荒漠那边被掠来的胡姬。多次转卖之后到了那位家里,某次夜宴那家的老爷子喝醉了,我娘又是那次夜宴上的舞娘——之后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刘皓你该比我清楚。”
说到这里用牙齿撕下一大块肉来嚼着,邓复升垂着眼睛继续说,弯起的嘴角看上去似乎是在笑:“后来他发现我娘有了身孕,他家正房同样是大家出身,他那时候身份没立住有些事儿还得仰仗着自己岳家,再加上他已经有了六个儿子光他那正房就给他生了仨,我这个老七……他不想要,也不能要。
“再然后他是为了什么把我娘送给了另一位我是不知道,也许是他怜香惜玉也许是他不想让自家夫人发现,反正我娘那个时候怀上了才一个多月外头根本看不出来,他就把我娘送了——依然是以舞娘的身份。大家之间看上了互相转送几个舞娘侍女,多正常的事儿啊,谁会想多?”
说到这儿笑了笑,他任着刘皓打量着自己脸庞在自己脸上找着所谓的证据,他也不怕他找,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真事儿。——而且如果刘皓看完了他的脸觉得这还不够,他想去关内查的话,他也不怕他查。
又咬开了骨头拿筷子捣腾着里面骨髓,邓复升吱吱有声的吮着油汁,吮干净了才把那块骨头往桌上一扔,又看着它在桌上弹了几下,掉到了地毯上。
拿起热毛巾擦了手,那男人重新抬起头来:“接下来还有什么,你都知道了吧。”
刘皓还是不说话,他怎么着都不说话,邓复升则自顾夹了两筷子青菜吃了,又给自己再倒一杯酒,这次没喝,只握在手里看着黄金杯中凝聚若艳色玛瑙的酒液。
“我打了春就三十五了。”他说,“我至今尚未娶妻。”
这话刘皓没听懂,邓复升也知道他听不懂。
“之前不娶,是因为我是奴隶,没有好人家姑娘愿意嫁我。现在还不娶,却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娶了。
“我娶妻作甚?生子传香火?传什么香火!我入了微草门下三年看起来是个副帅事实上我至今都没去拜祭过先祖祭坛——连刚刚那俩玩意儿都能对着我指手画脚冷嘲热讽的,副帅?副他娘的帅!还娶妻生子,生个儿子让他二十年后去给刘小别高英杰睡地板吗!”
一把把手中金杯握成了一团握的酒液泼洒如血,邓复升狂笑不止,刘皓却在他这狂笑中沉默不语,好半天之后突然端起壶来掀开盖子对着嘴灌了一大口。
把壶往地上一摔任着鲜红的酒液在纯白的地毯上泼洒出狼藉的画卷,他扯开衣领。
“邓兄既然这么说,那皓也不玩虚的了。不瞒邓兄,我确实是跟关外有所联系,但是裂土分疆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去做——在关内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嘉世军副帅我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关外我这身份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邓兄,虽然没人知道令尊是哪位,但是令堂的身份应该也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吧——所以邓兄将心比心想一想,要你是我,你是在关内当这副帅,还是去关外自立为王?你自己说。”
邓复升皱了眉。
他没说话,但是也没否认。而刘皓把他这沉默当成了默认,就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口沫横飞:“现在关外是什么情况邓兄也知道,我刘皓并不打算背叛联盟,但那不代表我跟关外不能各取所需——西部荒漠那边不管是蓝晶骑士团还是荒野镖客,看着新崛起的那一位都不太顺眼,空中陵墓那边为了继承权更是就差撕破脸了。除此之外各家里有矛盾的也不算少,还恰好,今年关外大旱,收成不算好。”
这么说着,刘皓伸手拿了张薄饼,用筷子蘸了些甜面酱均匀抹了,再夹一筷子葱丝一筷子黄瓜条,又夹了一筷子带皮的烤鸭肉一并卷起来,他把这一卷东西放入口中。
“不过关外事情邓兄知道,我嘉世军中什么情况,邓兄怕是不知道的——陶长老一心只想推孙翔上位,他就全没想过那小子一没军功二又是踩着叶神上来的,让他接了这个帅位,弟兄们,会不会心服。只可惜刘皓之前一直是在后方替叶神打点辎重,鲜少真正上过战场陶长老他不信我的本事……这也正常,毕竟百闻不如一见,叶神刚来嘉世的时候,也没人能想到他是后来赫赫威名的斗神啊。”
说着又笑了笑,他终于说出正题:“我之所以说我跟关外是各取所需,原因就在这里。关外有些人需要排除异己,我么,恰好就需要些人头,来成就我不世威名。他们不想脏了手落下个残暴无道的名声,我呢,也不在乎杀的蛮子,究竟是哪家的蛮子——反正都是蛮子,拿来换军功,哪家的还不都是一个价钱?”
又想了想,刘皓脸上居然露出些悲悯颜色来:“就是这个过程里不可避免的要有些伤亡,不过自古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斗神叶秋拳皇韩文清,这一路走来,脚下同样是万鬼夜哭啊。我刘皓纵使心有不忍,却也只能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了。好在也有人懂我心意,路上也总算是不那么寂寞——若是邓兄一起加入,三人同行,自然更好。”
邓复升还是没说话。
只把手里原本是杯子的那一团金块慢慢放到桌上,他重新抬起头来时满眼都是嘲讽。
“既是不打算自立为王,那你还忙活个什么劲儿啊。忙到最后,不依然是他人脚下一条狗么?”
这么嘲笑了一声,邓复升站起身来往门外走,他又摇摇头,语调里依然讥讽非常:“难得有机会挣开枷锁却只为了能吃上点更好的狗食,刘皓,我真是不懂你。”
这话说的那人白净面皮整个儿涨的通红,他也站起来:“邓兄口下积点德!人各有志,你怎能拿你的想法来强求我!”
邓复升反而大笑起来。
站定了脚步转头看着刘皓,他明明白白的把不屑都摆在了脸上:“我邓复升生下来的时候没给当场就摁死在水盆里那是我命大,但我能活到现在爬到这个位置上来,那是我自己的本事,跟谁都没关系。这联盟这关中遗族早就烂透了我恨不能把它一把掐死——”说到这儿顿了顿,他重新背过身,“你若谋反,我跟你一起干。但你若只是为了军功,那恕我邓复升,不能奉陪。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几步上了前,刘皓把邓复升一把拽住:“邓兄,邓兄!”
用力将人拖回位子上按下,他蹲在微草副帅面前双手压着他肩膀,声音诚恳非常:“邓兄怎么连这点前贤道理都想不明白?若是邓兄帮我干了这一票,事成之后关外自然有的是豪杰愿意接纳。到时候买上几百亩草场放马牧羊,娇妻美妾岂不自在?连奴隶都是现成的!”
那高大的男人依然垂头不语,烛火下他两鬓发丝之间已经有了斑斑花白,脸上也有了些皱纹颇深。而刘皓看他神色似是意动,就继续巧言游说,这话语可比方才肖云周烨柏说的好听。
说到最后邓复升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的抬起头来,他看着刘皓皱着眉问:“你敢保证?”
刘皓用力拍着胸口:“兄弟敢对苍天发誓!”
邓复升就又垂了头继续想,这次没多久便重新抬头,他再问:“你方才说若我加入便是三人,还有一人,是谁?”
刘皓顿时哑口,那男人见他这样又重新站起来,他往外走,边走边冷笑:“还说诚心邀我加入,连这些事情都不肯告知,这叫诚心?”
刘皓说不得也只能拽住他,他虽知道包厢里没有第三个人却还是四下里看了看,又攀到邓复升耳边:“我告诉了邓兄邓兄可不能再告诉他人——是临海的赵子杨。”
这名字落入耳中时,邓复升眼神顿时就是一凝。转回头来时却是笑了,他手指指着刘皓鼻子一点一点:“老刘你又唬我,临海虽然积弱,可他家长老对老赵那可没的说,他至于跟你一样?”
刘皓也笑,赔笑:“邓兄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事儿我自己决计是吃不下的,毕竟我没法动用嘉世全军,必然是要找人相助。但是找人也要讲个分寸,找个弱队只会拖我后腿那我不如单干,找霸图微草轮回蓝雨那种……我怕他们吃完了肉还要把汤也喝了,最后还得吮指头舔锅底儿。这么算下来我能找的人也没几个,要么临海赵子杨要么呼啸林敬言,呼啸那边什么状况邓兄想来也听说过了,所以不如找他赵临海,我是要军功一统嘉世,他赵临海拿了军功,明年也能多要几个军费。”
说到这儿又得意无比的拍了拍邓复升肩膀,刘皓哈哈直笑:“这就叫两全其美各取所需,一枝独放不是春,只有万紫千红,才能春常在嘛。”


等邓复升回到微草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出了包厢肖云周烨柏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刘皓拍着胸口下了保证,他说那俩家伙一定不会添乱。
邓复升就笑,又拒绝了嘉世的人送他回去,只自己歪歪斜斜往微草走,进了院里却见大堂上灯火通明,里面吵吵嚷嚷。
细听是黄少天声音。
“我说王大眼你倒是教的好徒弟,大料和莽草都分不开?这幸好是我看到了,真要让他把料下了锅,你这不是砸了人家陈老板娘的招牌么!”
王杰希没说话,说话的却是方士谦,显然是气急了咬着牙的,声音里却居然还带着笑。
“别哥儿,莽草和大料你分不开,我身边这盆儿是什么,你总该认得出来吧?”
看见那盆已经开了花的金盏银台又看了眼悄悄抬起头来溜了一眼之后就迅速重新低下头去一边拽衣角一边满脸纠结的刘小别,已经进了屋的邓复升一个没忍住,他喷笑出声来。
周身的酒味被夜风一卷散了满堂,王杰希当即就皱了眉,只是碍着堂上还有外人,他什么都没说。
又见邓复升上前,他对着蓝雨那副掌门拱了拱手:“我说黄少,今天这事儿多谢你,我邓复升心领,别哥儿呢,估计也不是故意。回头让掌门和方先生严加管教,让他把《本草图经》二十一卷抄上二十一遍,你看行不行?”
一边说一边把话唠剑圣往外推,他满脸带笑,倒让黄少天发作不出来:“今儿天也晚了,我就不留您过夜了,省的喻掌门不乐意,您路上慢着些,别摔了——别哥儿你还不赶紧的去拿灯笼送送黄少!怎么这么没眼色呢!”
也不敢看王杰希和方士谦此时脸上表情,刘小别高声应了声是拔腿就跑,一时间堂上除了真气急了的两位微草当家,就只剩下个低着脑袋抓着衣角什么都不敢说的高英杰。
又在人都走光了之后才小声。
“师父,师哥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一帆聊剑术聊的太开心了没留心——”他说的小心,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两位长者脸色,在瞧见王杰希看过来的眼神的时候迅速闭了嘴,而方士谦站了半晌之后一声冷哼,他一甩袖子转头就走。
高英杰这可顾不上了怕:“师、师伯——”
那位的声音从外面远远的传了进来:“不是二十一遍《本草图经》吗,还问我做什么!”
高英杰就又去看王杰希,他小声:“师父……”
王杰希面无表情:“四十二遍。”
这么说了他转身也走,中间又去了趟厨房,提了个小食盒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邓复升已经送下了黄少天回来了,又打好了洗漱用的热水,他正在伸被铺床。
见到王杰希过来笑了笑叫了声掌门,多的也没说。
王杰希站在门口:“你喝酒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邓复升便扯起袖子来闻了闻身上味道,又笑笑:“我马上就去洗澡换衣服——”
那位却拦住他。
只把手里提盒递过去,他言语淡淡:“一点白粥,喝了再去。我书架上有酒后吃的药,在哪个瓶子里你知道,回来了自己吃两粒。”
眼睛闪了闪,邓复升道了声谢,掀开食盒盖子喝了粥。
之后提着空盒去厨房还了又去洗了澡,回来的时候王杰希已经躺下了,脸朝里躺的安安静静,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却把地铺替他铺好了,桌上给他留了支蜡烛昏黄一点烛光,蜡烛边上一只茶杯里面半盏温白水,边上用棉纸托了两粒药。
便轻手轻脚的拿了药吃了,喝光了水,邓复升脱了衣服在椅子上搭好又吹了蜡烛躺下,每个动作都尽力不发出声音。
酒劲儿这时也泛了上来,男人困得厉害,他背对着床上那人闭了眼准备入睡,即将睡着的时候却听见床上那人翻了个身转了过来,声音非常轻。
“邓复升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没有。”


TBC

七千字。
做饭吃饭睡午觉呼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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