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以缺德为己任日常迫害各位真爱的混乱邪恶。
努力写稿,别催,会非常烦。
——但可以通过提供回帖来增加掉落几率,有奇效(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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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双担,老板娘真爱,CP韩叶,喻黄喻,双花,策轩策,邓方王等边,帝企鹅,其余只有更冷没有最冷
三大意难平:一叶之秋,第十赛季全明星老韩排名,世邀赛成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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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我伸手要txt的我就……酝酿话语

【全员】倾城 五十八 故人,又见故人。三十五万字!!!

我发现一到嘉世的黑泥热度就会比平常低耶……果然大家都不喜欢看吗?可是必须得写呢(望 
另外在最近的回帖里发现了一些类似于欣兴,洛基,于峰,邓复生之类的存在,是……是有什么奇怪的手残debuff大规模爆发了吗?不要这样啦QAQ
再就是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国考估计是进不了面试了,我申论才三十多,就算行测考了快八十分怕是也无法挽救我惨遭截肢的命运,至于好消息……嗯,我可以不用请假继续安稳写更新了,这算不算是好消息……_(:з」∠)_
最后我能不能求画手包养啊我好想要一套倾城的人物肖像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五十八 故人,又见故人。 


诚恳的谢过了唐家那位商队管事,叶修和张佳乐拿了自己东西牵了唐柔特意吩咐了家里伙计给他俩准备的压圈牲口,他俩跟唐家商队分道扬镳。 
这次出来却是有两件事,孙哲平的药自然是其一,另外一件事,是当初张佳乐在关外联络上一位老爹,他说会帮张佳乐查查到底是关外哪个部族勾结了关里,而如今也到了说好了的回去听消息的时候。 
所以跟商队作别了之后两个人就拿棉毡皮毛把自己那张脸裹的只剩一双眼睛,给马匹加了一鞭子,他俩纵马而去。 
一上午赶出去二十里地,到了饭点儿俩人下马的时候,路边就只有一家鸡毛馆子。 
这店没门没窗,几根树桩往地里一砸四周围起芦席,顶上再搭块油布,这就算是一家店了。店面里几张歪三倒四的桌子数条瘸腿断脚的椅子,桌面上一指厚的油地面上一踩一个脚印窝窝。干活的算上老板也就两个人,连跑堂带算账的那个是老板,剩下的那个是厨子——两个人头发都油的打了绺,肩上毛巾手里抹布腰间围裙全脏成一团灰扑扑,完全看不出来原本颜色。 
而这家店的灶台搭在屋子外头大路旁边,距离拴牲口的地方不足一丈远,路上人来车往,暴起的尘土就那么没遮没挡的落进锅里,不远处的牲口棚里从草料到粪便,更是新鲜的很。 
灶台边上又摆了两个桶一个瓮,瓮里的水是做饭用的,水面上连麦麸带尘土厚厚飘了一层;两个桶里泡的都是碗筷,水面上同样一层尘土麦麸,连带着油花剩菜也飘着些许。 
那画面美的张佳乐脸都绿了。 
——叶修的脸其实也绿了,不过看了看张佳乐,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拿一拿长辈的架子的。 
说真的这两个都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他俩都当过兵,虽然说都是将领一级的人物,不过战事吃紧的时候那可真是有的口吃的就得赶紧,有口热乎的都可以躲起来偷笑,至于干净不干净讲究不讲究合口不合口……那玩意,完全顾不上。 
而就算不提军队里,张佳乐离开百花之后,叶修加入嘉世之前,这两个人也是很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日夜颠倒忍饥挨饿,只是就算那时候,也从没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 
张佳乐是啃了几个月的干粮,叶修的话,苏沐橙虽然那时候岁数不大,好歹也已经学会做饭了——穷人的孩子,惯常都是早当家的。 
不过看了看那厨子炒完一个菜,锅都不刷一下就炒上了另一个菜,青年喉头蠕动了几下,他什么都没说。 
更是连在店里把水囊装满的念头都省了。 
只扔给老板两个大子儿要了些喂马的草料,叶修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几个饼子两块肉干又把水囊摘下来,分了张佳乐一半,他在路边席地而坐,张佳乐则看了一下,他在叶修身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之后拿牙齿费力的撕扯着肉干和饼子,就着水囊里凉的打牙的水,两个人有点艰难的吞咽起了干粮。 
这个样子倒是让店里正吃喝着的客人们都有些诧异,毕竟大家都是在这条路上常年奔波的,说起来不是镖局里的镖师趟子手就是商队里的行商伙计,再不然就是去关外扛活讨生计的苦哈哈,这店里有酒有肉有大个儿饽饽,热乎的,量又足,对他们来说就已经算是一种享受,总好过喝冷水啃硬面饼子。 
却没想到有人竟然宁可啃干粮都不来吃。 
只是看了看那两个人又觉得大概能懂,毕竟这两个人虽然穿的都是布衣,款式也是最简单的款式,但两个人却是个顶个的干净利索。鞋子是细细缝过的千层底,衣服上没有补丁,袖口挽得整整齐齐,手肘膝盖没有破洞,棉袄里的棉花絮的厚厚的,衣领处露出来的里衣是白的,腰带和绑腿都绑的严整踏实,更是一人一双皮手套,手套口仔仔细细掖进袖子里。 
这想来应该是哪个大家族里管的上事情的家生子,或者是哪个大商行的一等伙计,过几年就要提掌柜的那种,是跟他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体面干净人——所以会计较这个,那也是应当。 
这么想着,一时间店里那些人说话的声音竟然都低了些,只有厨子灶上的声音依然喧嚣不已,铲子把锅底划拉的吱吱作响。 
那变化让张佳乐愣了一下,但又猜不出究竟是什么缘故让这帮苦哈哈们突然间就学会了小声说话,他把询问的眼神投向叶修。 
叶修继续撕扯肉干,他没说话,只是费了半天力气才从肉干上扯下一小条肉丝,又皱着眉头吞咽进肚里,再举起水囊灌下一大口水——这毕竟是旅途里的干粮,为了能放的久一些,当初在炮制的时候就加了无数的盐进去,正确的吃法应该是切碎了之后加水煮成汤来喝,这么空口吞咽,自然咸的让人作呕。 
吃着吃着偶然一抬头发现远处来了支驮队,伙计约么有四五十个,驮兽则要再多上一倍,有驴有马有骡子还有骆驼,只要是没载人的牲口,背上都驮着重重的行囊。人群中间又有几辆大车,一样装的满满当当,前面牲口拉扯,边上还有人跟着推,轮轴吱吱呀呀,车辙深深地一路。 
也没想过这些人会是谁,也没打算想这些人会是谁,叶修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张佳乐就对他们更没兴趣。 
那些人则慢慢接近了这家鸡毛店,又纷纷勒马下车拴了牲口,他们本来想吆喝着老板要些吃的,看到这家店的状况的时候还是没把那话说出来。 
就只是给牲口要了些草料,那只商队从车里拿出干粮来彼此分了分,领头的那人看完了牲口草料、从叶修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却是一愣,他有些犹豫的停住了脚步:“……叶先生?” 
叶修一抬头,然后也愣了下。 
“蓝河?”这么说着,他仿佛是坐久了换个姿势般的一伸腿,他脚尖踢上张佳乐小腿。 
冷不丁被踢了一脚,张佳乐刚要发作却看到面前这青年斗篷角上蓝雨外门的徽记,他自然会意。 
就仿佛受不得寒般的把脸上的布巾再紧了紧,百花的代帅低头继续啃干粮,他一句话都不说。 
这真不是他架子大。 
——要知道当初两个人商量出关事情的时候蓝雨微草都说过给他俩几个秘密联络点让他俩可以过去修整或者拿一些所需的物品,苏沐橙和楚云秀更是把风雨楼在关外的联络点做成了一张地图,不过两个人最后也是没要。 
因为不合适。 
这不合适倒不在叶修身上,他虽说是嘉世代帅,不过他一向深居简出以面具示人,真认识他的也没几个——至于这个没几个人认识他没到了什么程度…… 
霸图人恨叶修那是人所皆知的,但是叶修去找韩文清的时候,只要他不碰上某几个特定的霸图内门,那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出没于霸图本部,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群起而攻之的惨案。 
然而张佳乐和他不同。 
他毕竟是还在身上背了个海捕文书的人,如此抛头露面,实在是……上赶着给人送悬赏花红的节奏啊。 
那边蓝河倒是不至于因为这一个动作就联想到张佳乐身上,叶修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就干脆一起蹲下,又问:“叶先生这是全好了?”
叶修笑:“托福,已经没事了。”
青年点头,他真心实意的道了句恭喜,又在看了看四周之后小声:“先生您这是……打算出关去?”
叶修嚼着饼子扫了他一眼:“怎么?现在出关有问题?这还没到雪封路的时候,快去快回,应该是无碍的吧。”
他这完全是明知故问,蓝河却不知道,就苦笑着作答:“先生您有所不知,要是往年,这个时候出关去也没什么,只要赶在雪封路之前回来,一路上就出不了什么差错。只是今年不同以往,关外乱的一团,千波湖那帮水匪往年都是各为其主,今年倒是拧成了一股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能耐。冰霜森林和炎之森林一直都是女王当家,平常从来不管外头在想什么,今年老女王没了,新上来的那两个说起来还是两姨表姐妹,一个叫克拉赫一个叫卡修,也是招兵买马的。西部荒漠之前一直是蓝晶骑士团和荒野镖客一南一北的分而治之,剩下的小股流寇马贼都是在他们手底下讨饭吃的,虽然要交买路费,多少也是有个章程。不过这阵子大概也是要变天儿,当初有那么家谁也看不上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攀上了谁家的高枝儿,居然也拉了一批人马打下一块地盘,眼看着楚河汉界就要变成三足鼎立。”
说了这么些,蓝河喝了口水换了口气,他苦笑着继续往下:“除此之外,印山贼寨请了个新军师,空中陵墓和暗夜宫殿的动静也不小--这还只是我,或者说全关外都知道了的。至于我不知道的,那还不知道有多少。”
张佳乐闻言抽了口气,情况恶劣他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能恶劣到这么个程度上。叶修也被蓝河这段话说的微微一惊,皱了皱眉,他问:“这么糟糕?”
蓝河蹲的两腿发麻,这时候正站起来活动腿脚,听见叶修问,他继续苦笑:“我不知道叶先生您出关是去做什么,只是您听我一句劝,要是能不出去,还是别去了吧。要不是情况糟糕成这样,我也不会才打了这么点东西就往回赶,怎么着都要在关外再待上二十天一个月的啊。”
说到这儿又四下里看了看,蓝河弯下腰来把嘴凑到叶修耳朵边上,他确保接下来这句话只有自己和他能听到:
“叶先生您不像是体系外的人,有些话我也不瞒您。您也知道每年蛮子过不下去了的时候都要来关内打草谷,照现在这架势,我看今年这阵势,怕是小不到哪儿去。我这次回来,一方面是押运这些材料送回蓝溪阁,另一方面也是要请大春向上跟两位掌门报备一声,请他们早做准备。”
一直没做声的张佳乐终于忍不住,他压着嗓子问了一声:“这些东西,虚空和风雨楼的应该早就传上去了吧,还用得着你们说?”蓝河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个藏头露尾的人一眼,只是碍着这人是和叶修一起出来的他摸不清这人身份,便也老实回答:“这种情报,多一方知道,自然也就多一份准备。再说,我这可是第一手的新鲜消息,这么报上去,我们喻掌门也好安排战术啊。”
这两个人就都笑了笑,蓝河却皱了皱眉,他还是再劝一句:“叶先生,您出关,到底是……” 
他依然不死心。
而看他这样也知道不拿出些干货来怕是摆不平眼前这一位,跟张佳乐对视一眼,叶修这才开口:“我有个兄弟伤了手臂经脉,微草方士谦给开了个方子,里面别的都好说,只是有一味药没有,就出来碰碰运气。”
蓝河竦然一惊。
他早也想到了叶修身份怕是不同寻常,只是听他能把微草那位隐居已久的神医的名字都这么轻描淡写的挂在嘴上,他发现自己怕是,还是低估了这个人。
却也不敢再多问,只赔笑着应了几声,又问那大概是怎样一种药物,需不需要他留下个人,给叶修他们带路。
这问题张佳乐第一个不愿意,毕竟现在他虽然在路上需要小心,等到了人少的地方还是可以摘了蒙脸的布巾透透气,但要是带上蓝河送来的向导,先不说那人能不能跟上他们会不会扯后腿,就光以后的起居住行上要增加多少不方便,只这么一想,都已经让百花张心烦意乱起来。
而叶修也不同意,毕竟那药他知道在哪里不需要向导,何况他俩这次出来又不只是为了找药,另外的那些事情,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就笑着婉拒了,又提出另一个请求,他问蓝河能不能匀些干粮食水黑他们。
――要知道这一路下去路边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这种鸡毛店,他俩虽说是带了些干粮,可也经不起这个吃法。
蓝河自然也懂他为什么提出这个请求。
便从车上取了四个鼓鼓囊囊的水囊下来,里面是两袋子清水两袋子烈酒,之后又拿过来两只口袋,一只口袋里是用箬叶包裹着的饭团子,里面填的馅料有肉干海米香菇梅菜,每一只都有二两重。
另一只口袋里是半口袋晒干了的野菜,底下长长几条腌过的野猪肉,三四只熏兔子三四只风干鸡,菜叶子之间又卧着十来个圆溜溜白生生的咸蛋,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
而这口袋最上面稳稳当当摆着个用油纸封了口的竹篓子,据说里面是酱腌的炸茄子。
把这些东西一一拴到叶修和张佳乐的马背上,蓝河又从自己的坐骑上拿下两个巴掌宽小臂长的布口袋来。
这里面装的是肉粉混着酥油小麦芝麻花生鸡蛋几种东西炒熟晒干之后磨成的粉,若是实在没时间吃饭,抓一把这个用水冲开了吃下去,也能顶饱扛饿。
而且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当做口粮却比什么都好,就是饭量再大的汉子,吃上两把也都饱了。
只是这东西做起来实在麻烦,出的量又少,纯做肉干是一斤肉出半斤肉干,做这东西的时候却是一斤原料出不了三两货,所以不是情况实在紧急,一般也没人舍得吃这个。
把这些东西全部绑牢靠了又检查了一遍,蓝河拿下叶修和张佳乐原本的水囊灌满了水,他把这俩也拴回去。
看到张佳乐瞅着他的眼神的时候表情坦然非常:“您两位都是贵人,我这也就是想结个善缘。”
这话说的那俩贵人都笑了起来。
蓝河也不扭捏,只大大方方行了个礼说了句“那我们就先回去,其它各家估计这阵子也会往回赶,您两位忙完了叶早些回关里吧,外面实在不太平。”


当时蓝河送东西的时候张佳乐还挺感激这小子知情识趣,只是没过几天他又转而怨念上了,因为那货实在乌鸦嘴。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跟叶修又遇上了了不少各家外门,三五个人每人背着个包裹书箱冒充读书人的,十几个人赶着两三辆车假装小作坊里的一家子的,一个人挑着担子装作下乡进村的货郎的,什么样的都有。
类似于蓝溪阁那样几十号人组成的大型商队也见了两支,一支是借口贩卖药材的微草外门中草堂,另一支就是倒卖皮货牲口的霸气雄图众人。
这还只是或明或暗的用某种方式显露了自己身份的,没挑明自己身份的,那还不知道有多少。
只惹得张佳乐提心吊胆把个布巾蒙的严严实实,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大食国来的位姑娘。
霸气雄图的那个长乐认出来了叶修过来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更是借口解手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叶修对着新增的两匹马和马背上东西咬牙切齿。
是霸图这位外门也劝了叶修几次不要继续往关外走赶紧回去,见他不听,就给他留下两匹好马若干口粮,又留下满满当当八个皮袋,拿手一晃都是水响,里面可没有一个真装了水。
那是两袋子闷倒驴,两袋子烧刀子,两袋子二锅头,两袋子炮打灯。
太知道叶修在喝酒上有多废,张佳乐闷声偷笑了一下午,不过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关外乱相一显,很多讨生活的人或真或假的都开始往回赶,连带着路边客栈酒馆生意都好的出奇。
而与此同时叶修和张佳乐虽然不会去太好的地方引人注目,却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什么地方住下,再然后,他们就跟百花的几个趟子手碰上。
是那几个人来的晚了没有吃饭地方,见这边只有他们两个,就上来要求拼桌。
这一下张佳乐整个人都是硬直,他面上不显,桌下的脚可拼命踢着叶修鞋尖。而那几个人说了这么一句显然也就是走个形式,不待叶修回答,他们已经自顾坐了下来。
又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他们在说张佳乐。
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问他为什么临阵脱逃,百花以国士待他,他又是如何回报?
人群中又有个格外年轻的小子还在竭力为他曾经的大帅分辨,只是到了后来也再无话可说,他就闭上了嘴,红着眼睛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灌了几杯酒倒把怨气转移到了张佳乐身上。
“你在店里吃饭还蒙着个脸,是不是有什么不法之事,心中有鬼啊?”这么说着,他醉醺醺伸手来抓,同桌另外几位就连忙喝止,又是叶修一筷子敲在了那人手腕,力道不大,只是位置颇准,他敲的那人一下缩回了手抱着腕子,脸上惊疑不定。
叶修则把临走之前苏沐橙塞给他的腰牌拿出来,那上面有风雨楼的记号。
拿着那东西在那几个人眼前飞快一晃,确定了他们看清楚了上面是什么之后叶修才开口,声音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个事实:“我这位兄弟不幸遇了场山火,毁了脸和嗓子。”
而张佳乐就等他这一句一般,他推开面前饭菜转身离席直奔楼梯,叶修则一点头:“告辞。”
这么说着,叫来小二让他把自己东西送房里去,叶修也离了席。


回到房里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子边上喝酒,喝的就是前几日霸图送的炮打灯。
更是连碗都没用,他直接对着囊口的嘴子灌,脸上的布巾拉下来缠在脖子上,被淋漓的酒水打湿。
叶修再次叹气。
只是清楚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外人所能插手置喙,这番心结只有自己能解……就仿佛他和嘉世一般。
也没让小二进屋,他在门口接过饭菜给了赏钱,叶修刚要吃饭,门口却是咣当一声巨响。
张佳乐放下酒囊,叶修则和他对视一眼,看到他把头脸重新包裹好了之后才单手拉开了门――另一只手背在背后,握着千机伞。
只是门一开就有个软绵绵的身体顺着打开的门滑了进来歪倒在叶修腿上,嘴里骂骂咧咧,身上的酒气熏的叶修有点发晕,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又都这样了还在喝。
“……杂种,你才杂种,你全家都杂种……冷家的种、很,了不起么,还不是抱上了印山贼寨的大腿,去舔人家腚沟子……我娘关内来的、怎,么了?你们掠了她去强了她让她做牛做马最后死在关外、我,我、我跟你们……!”
骂到这里身体一歪,那人顺着叶修的腿出溜下去躺倒了地板上,他睡了个人事不知,呼噜几乎要把地板砸出个坑来。手里的酒坛子也落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去,里面的酒洒了一地,满走廊都是酒香。
这样子的醉酒蛮子对张佳乐来说自然没什么好看,却见叶修蹲下身去把那蛮子的脑袋扳正了,又去拨拉他胡子。
“老叶你干嘛?”绕过地上酒水走过去,张佳乐弯下腰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人有哪里值得叶修关注,而叶修刚要张嘴解释,另一边腾腾腾上来了个人。
看见地上躺着的蛮子和站着的两人时忙不迭道起了歉,他说自己这兄弟心情不好喝多了,冒犯了两位,两位可千万别见怪。
这么说着,他过来搬那蛮子,叶修就搭了把手,又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他说自己跟这位,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在兴欣客栈让他那老板娘扣了一身麻婆豆腐的,就是你这兄弟吧?”叶修笑着问,而张佳乐也搭了句话。
“我看你相貌是关内遗族,怎么会和个蛮子成了兄弟?”
顿了一下,正把那醉酒蛮子往屋里拖的青年苦笑了起来。
当时却没说什么,只是把那蛮子拖回了屋里在床上安置好了,那个人给叶修张佳乐分别倒了茶,他这才从头说起。
就知道了面前这人大号叫田七,小名叫九儿,却是因为他名义上是家里第九个孩子,只不过有两个哥哥夭折在了襁褓里,所以才叫他田七。
他也是遗族,不过是流落在关外的拾药人,那蛮子就是他在拾药的时候结识的,父亲是印山贼寨里的一员,母亲则是多年前从关内掠去的女子,又在那个山贼的某次酒后有了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位用官话说来名字叫做月中眠的青年从小就备受欺凌:他母亲是遗族,印山贼寨的蛮子们自然不会将他当成同伴,好在生了他的那个男人在印山贼寨还有点地位,他们母子两个日子过得虽然凄苦,但也还说得过去。
只是好景不长,那个男人没过几年就在某次南下打草谷时死在了关内军队的手里,这母子两个从此后的日子便再没什么平稳可言,吃不饱穿不暖不说,打骂凌辱更是家常便饭。
后来他母亲病死,月中眠便瞅了个机会从印山贼寨里逃了出来,他想来关内看看,看看母亲口中那么美丽的地方有没有能让他生活的一片天。
--他忘了自己只是半个遗族,他已经自觉不自觉的习惯了蛮子的生活习惯,就更别提他的长相,随的是那个给了他一条命的男人。
更忘了的是这些年里,关外和关内厮杀了多久,又结下了多少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就在关内关外流浪着,他时而在关外投奔某个部落放牛牧羊混口饭吃,风头没那么紧了也会跑去关内扛包喂马,什么活都干什么苦都吃,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能去哪儿。
即使他后来跟田七认识了,结成了异性兄弟也没什么改变,唯一快活的时候就是喝酒的时候。
又死心塌地的崇拜着英雄,越是英雄越是向往,就比如,嘉世的那位斗神,叶秋。
“他说若自己有斗神那般的本事,怕是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敢看不起他了罢。”替打着雷鸣般呼噜的兄弟掖了掖被角,田七苦笑着说。
张佳乐深深吸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只是没想过自己能亲自碰到,而叶修想了想,他慎重的问了个问题。
“田七兄弟,我问你个事儿,你听说过云端部么?”
那个采药人一愣,他有些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而叶修又想了想,他抽了根筷子在炉子里烧了烧又吹灭了上面的火,从怀里抽出块帕子来铺开在桌上,叶修拿筷子顶端烧黑了的部分在帕子上连写带画,又从腰带上悬着的荷包里摸出来块盾牌碎片。
把这块碎片用帕子裹了,叶修把它放在桌上,对着田七推过去。
“我想拜托田兄弟和这位月兄弟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在云端部,他叫重楼,请田兄弟帮我把这个捎给他,如果他问,你就说,是吴迪叫你来的。”
田七看了叶修半天才把那块帕子拿起来,他小心收进荷包里:“是那个……据说不管是关外蛮子还是关内遗族,都能好好相处的云端部么?”眼神复杂的看着叶修,他又去看月中眠,“吴兄放心,我一定会给送到。”



tbc

三十五万字!

于是混血的状况就是那么惨没错,这个绝对不是我瞎掰。
然后……如果有兴趣,不妨猜猜云端部的那个重楼是谁。
最后下一章有你们很期待的一个剧情,嗯。

最后的最后,我下班回家去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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